萧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。

    他像是裂成了两半,一半遵从本能,热切地迎接即将得到的标记,一半在拼命反抗,怕得抽搐,叫出声的时候,他甚至根本没有抱希望alpha会听,他只能感受到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被融入了对方的信息素,被操纵着涌向生命最初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眼泪一直在流,烫得他自己都受不了,后颈上是脆弱的腺体,腺体被轻轻刮了两下,红了一片,颈间的大动脉一跳一跳地将眩晕的潮热升上大脑,但死亡没有靠近他,他的婚配者谢先生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们好像是完成了标记,但又完成得不彻底。

    他们甚至还锁在一起,得起码六个小时才能分开,因为成了结。

    但他又并不属于谢忱,他还属于他自己。

    “……谢谢……”萧可虚弱瘫软在凌乱的床上,还不能动,脸微微侧着,柔软的黑发遮住他的眼,只露出精致的鼻尖与湿红的唇。

    萧可感受着那渐渐饱腹的感觉,羞耻与肉麻并重,战栗无处不在,但理智却因为获得谢先生的投喂而回归,他开始又能思考了,开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跟刚见面的alpha居然就这么开.房了,开始想之后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但这个姿势其实并不适合思考,一时半刻还能忍受,可一直趴着,趴六个小时却为难萧可了。

    更何况谢先生大概比他更难受吧?要做六个小时的平板支撑,那是非人类才能坚持的吧?

    并没有变成肉饼,甚至还能稍微活动活动的萧可余光偷偷瞄了瞄笼着他的谢先生,昏暗的光线里,谢先生闭着眼睛,表情近乎是狰狞的,脸色苍白,似乎是连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的样子,呼吸沉得要滴出血来……

    “谢先生……”萧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念对方的名字,兴许是眼泪迷蒙他的眼睛,他没力气去擦,也可能是他的弱点还在谢忱触手可及的位置,于是示弱一般,撒娇一样,声音软软的,带着芬芳的吐息,喊谢忱,“对不起,你很难受吧?”

    萧可听朋友千谦说过,发热期的时候,很少有alpha能忍住不去咬omega的腺体,毕竟大家都成年了,咬了以后相处起来更不分彼此岂不是更好?

    而且成结的同时,一般都与完全标记是配套的,标记后,你就闻不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了,其他alpha也会因为你身上的伴侣信息素气味对你敬而远之,这对自己也是一种保障。

    小温同学说过无数alpha对omega的重要性,偏偏萧可听过也不放在心上,毕竟这么多年他都一个人过来了,突然要他跟陌生的alpha不分彼此,心里想什么都会被对方感受到,那实在可怕。

    就像是作弊一样,通过信息素作弊,谢先生只是跟他的信息素契合,他们的信息素很搭,但他们本人并不相熟,萧可不喜欢这样。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回答萧可的是谢忱那足够性感浑沉的低音。

    萧可也不是多扭捏的人,再加上不想自己的腺体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,便小心翼翼提意:“要不要坐起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