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腿上，像是绑了百斤重的东西，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。
来到李纯面前，李道眼眶微红，下意识伸手，想摸一下他的亲生骨肉。
李纯目光淡然，微微侧开一步。
“你妈妈还好吗？”李道高大的身躯颤抖着，看到李纯侧开一步，心如刀绞，轻声问道。
李纯这一步，就如一把巨刃，捅穿李道的心脏，让他痛不欲生。
亲生孩子近在眼前，相见却不认，咫尺天涯的感觉，让李道恍惚间，仿佛老了十几岁。
“谢谢关心，我母亲很好。”李纯礼貌性点了点头。
“孩子，我知道，是我对不起你，对不起~”
李家第一天才，百年来最有希望成为真人，出了名的铁血硬汉李道，眸子里闪烁着泪光，嘴唇嗫嚅着，说不出话了。
李纯沉默了，突然拱手道：“前辈什么意思，我不明白，我只是一个没爹的野种，不明白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~”
李道张口无言，一瞬间，如泄气的皮球，满脸颓废，苦叹道：“我明白，我都懂，你不肯认我，我能理解，我也很开心，你长大了，可以好好照顾你母亲了。”
李纯再度拱手，保持着距离笑道：“谢谢前辈的关心，我照顾我母亲，是天经地义的事。”
李道嘴巴张了张，伸手摸进怀里，取出一瓶拂魂草药液，轻声道：“这是拂魂草药液，对人的三魂七魄功效极大，你拿着。”
李纯没接，目露感激道：“谢谢前辈好意，我母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，东西贵重，小子何德何能。”
李道刚要说话，李纯站直了身体，淡然道：“如果前辈没什么其他事，小子先走了，告辞。”
看着李纯夜色下的背影，李道紧紧握住瓶子，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李纯刚才说话很客气，可是那股咫尺天涯的气息，越浓，他感受得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