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三岁那年,爸妈突然有事出差,他们走得匆忙,只能匆促联系爷爷和外公来景山居接我们。爷爷和外公都在开重要会议走不开,大哥自告奋勇不用他们接,他可以带着我们去爷爷家。爷爷和外公想着他是个半大小子,已经开始接受继承人锻炼,近乎独当一面了,就同意了。】

    【大哥带了一整个庞大的车队,医生、保姆、保镖成群,爷爷和外公也沿路作了安排,原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。但是谁也没想到,半路上祁安突然发病了。】

    祁念叹息着回忆。

    【他呼吸困难,脸色青白,手紧紧攥着胸口,连哭都哭不出来。那时我正被胸腔里强烈的痛苦和窒息感吓得嚎啕大哭。】

    【大哥吓坏了。】

    【再怎么少年老成,顶着集团继承人的名头,那年他才十三岁,也还只是个孩子。】

    【他慌了,手足无措了几秒,才终于镇定起来打给爷爷。祁安的突然发病来势汹汹,根本坚持不到爷爷来。爷爷只能让大哥兵分两路,一路由大哥带着陪祁安去最近的医院,一路由当时我们的第一保姆和首席保镖护着我继续去往爷爷家。爷爷是一辈子谨慎惯了,绝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。但是如果早知道后来的事,我想,即使撒泼打滚我也会哭嚎着与大哥和祁安同行。】

    【我还记得分别前,大哥深深的抱了我,对我说别担心,大哥和二哥很快就来接我回家。祁安那时痛得眼睛都睁不开,还倔强地用小拇指勾着我的手不放我走。那个时候我对他说了什么呢?】

    【我对他说,安安乖乖,痛痛飞飞,哥哥快来接念念回家。】

    【我想,这句话可能成为他后来近十年的梦魇。还有爷爷和外公,爸爸和妈妈,以及大哥,成为他们永远无法释怀的悔恨。】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回忆到这里,祁念沉默了半晌。她想起来自己回来后爷爷外公的极致宠溺,父母的寸步不离,大哥的小心翼翼,还有,祁安冷淡态度下笨拙的若即若离。他们都觉得自己做了错事,是害她受苦的罪魁祸首,因此想要靠近她弥补她加倍对她好,又害怕引她想起不好的回忆,怕她痛苦,也怕被她厌恶,所以不敢靠近,只好远离。

    这群胆小鬼,以为她祁念像他们一样脆弱,一样分不清做错事的是谁吗?

    他们都是这场祸事的受害者而已,有谁对不起谁呢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【…然后呢?】祁念陷入沉默的时间太长,花钱系统听到兄妹告别就没了下文,一时间又担心祁念的情绪,又控制不住的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【然后,我就被保姆和保镖联手拐走了。再然后,我就被带回家了。中间的事情都记不得了。】

    祁念轻描淡写的诉说着惊心动魄的故事。她大梦一场,忘掉了那两年所有的愉快与不愉快,能回家团圆已是万幸,管他外界如何风起云涌,风云变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