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在露台的玻璃围栏上,我忍不住点了根烟,深深呼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三十二层的高度风景和视野很开阔,踩在一众灯红绿酒繁华喧嚣的上方,有种如履薄冰的凌空感,踏错一步就要粉身碎骨。

    言川过来的时候,我一根烟刚巧吸至一半。

    他没束好腰带,松垮垮的浴衣不大规矩地半敞着,沾有水汽的黑发顺着象牙般的脖颈蜿蜒。他一直走到我身前,眼睛看着我手里的香烟,“什么时候学会的?”

    我怔了怔才从这副视觉冲击里反应过来他问得是吸烟的事,伸手理好被风吹乱的刘海,笑笑说,“好几年前拍戏需要自己练会的,”顿住,又观察着他的脸色解释,“只是偶尔才抽一根,而且我抽的这种是薄荷味的,烟味不重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面容倏地在我面前放大,眼尾还有残存水意,夜露在唇上结晶,像裹了一层晶莹的糖霜。

    我的理智之弦几乎在瞬间迸裂,脑海里不可抑止地迸现出刚才发生的一切,湿淋淋的柔软睫毛,湿淋淋的眼睛,湿淋淋的唇是一片没有温度的薄冰。

    等我反应过来时,香烟已经被他悄然抽去夹在指间。

    色诱!这绝对是色诱!

    我木着脸干巴巴地续下去,“如果你不喜欢的话,我以后不抽……”

    言川没有说话,在烟嘴上吸了一口,咬破了薄荷爆珠,再凑近过来含住我的唇,我没有任何反抗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,薄荷清新的烟气在口腔中蔓延开。

    身体的热度缓慢的攀升上来,感受到他身子轻微地晃了下,我松开一些,有点担心他还没缓过来:“回房间歇歇?”

    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他近在咫尺浓黑的睫毛频率缓慢地眨动着,没多少表情的脸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生冷的白,或者说其实从见面起他今天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正常,简直像石膏像那样没什么生气,给人一种风吹一吹就要倒下的错觉。

    我伸手将他半敞的衣襟收拢,拉过他的手腕将他按进下沉式沙发里,“不是说了让你别吹冷风嘛,头发没弄干就来吹,等会着了凉又吐,怎么总是这么自讨苦吃的。”

    言川不甚在意地反扯过我的手,我被扯得一个踉跄,跪跌在沙发塌上,他唇角浮现出的笑意显得有些冷,“别装了,你刚才一直在三心二意。”

    我很轻微地颤了一下,没接话,只是伸手搭在他的上腹部,顺着流畅分明的线条往衣襟里轻轻摸索,他很意外地没有搡开我,我便愈发大胆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。

    言川的身材恰好介于健硕与干瘪之间,是天生的衣服架子,薄薄的肌肉线条优美得像是雕刻刀绵延的笔画,被丝质的衣料衬得如雾里观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