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昀啊,你还跟朕说你力气小,一个手提个人,跟玩一样。”齐星云笑着问道:“这是什么人?有什么新进展吗?”

    王昀手一松,此人跟一滩烂泥一样摊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好家伙!这是化骨绵掌吗?这么强?

    “臣调动了隐卫的察子和县尉,这件事差不多清楚了。”王昀一脸笃定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胡浩派遣了这名吏官宣扬皇上的仁政,此人刻意隐报少报了一些具体的条款。这样一来就有了操作的空间,在账目上,范山伤病三个月的俸禄和伤药汤水费,都被这名吏官给自己克扣了。”

    齐星云稍微品了品这顿操作,这家伙玩的六啊。

    王昀继续说道:“当然不仅仅是此人,吏官以及吏官下的十多名吏卒都有参与此事。一年多来,被坑骗的工匠有近七百人。整个船坞压根就没人知道还有工伤一说。”

    胡浩面如土灰的瘫软在地上,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眼皮子底下,隐藏着这么一群肮脏的家伙。

    “这名吏官不仅仅克扣伤病工匠的钱款,还恶意伪造这些工匠的点卯册,来逼迫工匠就范。若是仅仅如此,臣就不会动手打他了。”王昀一脸遗憾的说道:“此人还不断的向高丽、日出国的一些船坊船坞介绍我大齐的工匠。”

    齐星云好奇的看着王昀,这个吏官这投机取巧玩的不仅仅是溜,还玩上了人口买卖这等把戏?

    “说说,介绍到高丽和日出国,是怎么一回事吗?”

    王昀踢了踢旁边的不成人形,如同中了化骨绵掌一样的吏官,说道:“大齐船匠能造三千料、五千料大船,但是高丽和日出国船小,他们自己不知道怎么造,只好挖大齐船坞的墙角。”

    “这名吏官和十几个负责点卯和查岗之人,就专门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,伪造证据,逼迫工匠就范,提出赔偿十三个月的薪资,并且安排新的去向,多数工匠就这么认了。”

    “毕竟伤病几个月不上工,没钱心慌,自然就会赶往高丽和日出国做船匠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年来一直没出事,但是场常往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?出了个范山这么个人,就把这事暴露出来了。隐卫的察子们,早就搜集这事,准备通过风闻言事上奏。”

    齐星云这才听明白,这里吏官搞得是真的有一手,欺上瞒下,一手灯下黑,玩的出神入化。

    他脸色十分严肃的问道:“王昀你再去打探下,那些到了日出国和高丽的船匠们,最后都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王昀可是知道大齐皇帝护犊子那个劲儿,赶忙说道:“皇上,这事臣也打听了,他们的日子过得极好。”